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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愛的老莫:

你可知道,你寫你教會的事,叫我有多高興嗎?缺席多年,重回基督懷抱,立刻去了離你最近的基督徒聚會地點——小鎮邊緣、那群默默無聞的信義宗信徒——在他們中間泰然相處。不僅僅是落腳,而是飽享他們的相伴。

你可知道那是多麽罕見的事嗎?你剛開始不太順利,現在已經「登堂入室」了。

基督教會是當今文化的代罪者;我指的不是「世俗文化」(他們根本忽視教會),而是「基督教文化」的代罪者。你當然不會知道,最令人洩氣的談話是在牧師聚集的場合聽到的。他們把教會當作宗教事業似的,興旺則大大吹噓一番,衰微則數落個不停。別人也就上行下效,學來這種評估與態度。

或許你在外面待了四十年,看破了功名榮華無非是鏡花水月,可以免於這種心態。當你投入敬拜的群體,發現信心主要是關乎那不可見的,所以每主日聚集的那群樸實無華的挪威裔信徒,雖然有點拘泥刻板,崇拜也不甚流暢自然,但你還是從中得見豐沛繁茂、不可見的天地。反正,當你見證聖靈在新聞記者懶得答理的那群人中同在並且作工,我極受鼓舞。

讀到你對主日的描寫,常令我想起美國詩人威爾博(Richard Wilbur)的句子:

我的眼永不會有

只看見事情表象的乾眼症

幾年前,我有安息年,離開所牧養的教會,沒有帶領崇拜,反而每週被人帶領崇拜。我以前覺得我每週最重要的工作,就是呼召人來敬拜。然而有時會想,我是否過於看重這份工作,只因為那是我的工作?不過我發現「被帶領敬拜」與「帶領人敬拜」一樣重要。

常常,離開敬拜場所,面對「外面世界」的第一個感覺是「太狹小了」:無聊的政治手段、短淺的目光、不正的居心。我剛剛才與朋友花了一個多小時,在實質的世界中——無所不容的救贖與無微不至的聖潔——重新調整自我,簡直難以置信竟有這麼多的人願意活在外面那擠壓、粗簡的天地。但是過了幾個鐘頭,或是過了幾天,我自己也隨波逐流,習慣了世界的想法,因為政客、新聞工作者、藝術家、藝人、股票經紀人、逛街買東西的人,似乎都天經地義認為那才是真正的世界。然後星期日來臨,牧師再次呼召我們回到實際:「讓我們敬拜神。」於是我再次釐清、再次看得整全。

每次的敬拜呼召,是進入「真實世界」的呼召。你或許以為我到今天已經不需要這種呼召。但是我仍然需要,因為我每天不斷遭遇什麼都是實質的謊言,也看見真理被人有系統、有技巧地扭曲,所以很容易失去對實質的掌握與領會。實質當然是指神是全權之神,耶穌基督是救主。實質乃是:禱告是我的母語,聖餐是我的主食;實質也是:洗禮——而不是張三李四的意見——界定我的身份;實質乃是如卜洛宜(Leon Bloy)一針見血道出:「唯一的悲哀,是不做聖徒的悲哀。」

然而我四周很少人有這種看法。我似乎屬於日漸減少的弱勢族群(雖然把墓園裡的人算在內,我是在很龐大的群體內)。很多人談到這些,對不可見之事沒多大的耐心,也沒什麼能耐探索不可見之事。他們想留意並享受既有的,因此執意要重塑「教會」,更合乎他們的口味

自從你悔改歸正(重新悔改歸正),開使與我對話、重拾我們年輕的情誼、重尋耶穌的奇妙恩賜——「朋友」,與我一同行走於這事實世界;你要知道,這一切的意義對我實在非同凡響。

出處:

改變生命的54封信,畢德生(The Wisdom of Each Other, A Conversation Between Spitirual Friends, Eugene H. Peterson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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